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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王世子


文王世子

  文王之爲世子,朝于王季,日三。雞初鳴而衣服,至于寢門外,問內豎之禦者曰:「今日安否何如?」內豎曰:「安。」文王乃喜。及日中,又至,亦如之。及莫,又至,亦如之。其有不安節,則內豎以告文王,文王色憂,行不能正履。王季腹膳,然後亦複初。食上,必在,視寒暖之節,食下,問所膳;命膳宰曰:「末有原!」應曰:「諾。」然後退。武王帥而行之,不敢有加焉。文王有疾,武王不脫冠帶而養。文王壹飯,亦壹飯;文王再飯,亦再飯。旬有二日乃間。文王謂武王曰:「女何夢矣?」武王對曰:「夢帝與我九齡。」文王曰:「女以爲何也?」武王曰:「西方有九國焉,君王其終撫諸?」文王曰:「非也。古者謂年齡,齒亦齡也。我百爾九十,吾與爾三焉。」文王九十七乃終,武王九十三而終。成王幼,不能位阼,周公相,踐阼而治。抗世子法于伯禽,欲令成王之知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道也;成王有過,則撻伯禽,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。文王之爲世子也。

  凡學世子及學士,必時。春夏學幹戈,秋冬學羽龠,皆于東序。小樂正學幹,大婿贊之。龠師學戈,龠師丞贊之。婿鼓南。春誦夏弦,大師诏之。瞽宗秋學禮,執禮者诏之;冬讀書,典書者诏之。禮在瞽宗,書在上庠。凡祭與養老,乞言,合語之禮,皆小樂正诏之于東序。大樂正學舞幹戚,語說,命乞言,皆大樂正授數,大司成論說在東序。

  凡侍坐于大司成者,遠近間三席,可以問。終則負牆,列事未盡,不問。凡學,春官釋奠于其先師,秋冬亦如之。凡始立學者,必釋奠于先聖先師;及行事,必以幣。凡釋奠者,必有合也,有國故則否。凡大合樂,必遂養老。凡語于郊者,必取賢斂才焉。或以德進,或以事舉,或以言揚。曲藝皆誓之,以待又語。三而壹有焉,乃進其等,以其序,謂之郊人,遠之。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也。始立學者,既興器用幣,然後釋菜不舞不授器,乃退。傧于東序,壹獻,無介語可也。教世子。

  凡三王教世子必以禮樂。樂,所以修內也;禮,所以修外也。禮樂交錯于中,發形于外,是故其成也怿,恭敬而溫文。立大傅、少傅以養之,欲其知父子、君臣之道也。大傅審父子、君臣之道以示之;少傅奉世子,以觀大傅之德行而審喻之。大傅在前,少傅在後;入則有保,出則有師,是以教喻而德成也。師也者,教之以事而喻諸德者也;保也者,慎其身以輔翼之而歸諸道者也。《記》曰:「虞、夏、商、周,有師保,有疑丞。」設四輔及三公。不必備,唯其人。語使能也。君子曰德,德成而教尊,教尊而官正,官正而國治,君之謂也。仲尼曰:「昔者周公攝政,踐阼而治,抗世子法于伯禽,所以善成王也。聞之曰:爲人臣者,殺其身有益于君則爲之,況于其身以善其君乎?周公優爲之!」是故知爲人子,然後可以爲人父;知爲人臣,然後可以爲人君;知事人,然後能使人。成王幼,不能位阼,以爲世子,則無爲也,是故抗世子法于伯禽,使之與成王居,欲令成王之知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義也。君之于世子也,親則父也,尊則君也。有父之親,有君之尊,然後兼天下而有之。是故,養世子不可不慎也。行壹物而三善皆得者,唯世子而已。其齒于學之謂也。故世子齒于學,國人觀之曰:「將君我而與我齒讓何也?」曰:「有父在則禮然,然而衆知父子之道矣。」其二曰:「將君我而與我齒讓何也?」曰:「有君在則禮然,然而衆著于君臣之義也。」其三曰:「將君我而與我齒讓何也?」曰:「長長也,然而衆知長幼之節矣。」故父在斯爲子,君在斯謂之臣,居子與臣之節,所以尊君親親也。故學之爲父子焉,學之爲君臣焉,學之爲長幼焉,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道得,而國治。語曰:「樂正司業,父師司成,壹有元良,萬國以貞。」世子之謂也。周公踐阼。

  庶子之正于公族者,教之以孝弟、睦友、子愛,明父子之義、長幼之序。其朝于公:內朝,則東面北上;臣有貴者,以齒。其在外朝,則以官,司士爲之。其在宗廟之中,則如外朝之位。宗人授事,以爵以官。其登馂獻受爵,則以上嗣。庶子治之,雖有三命,不逾父兄。其公大事,則以其喪服之精粗爲序。雖于公族之喪亦如之,以次主人。若公與族燕,則異姓爲賓,膳宰爲主人,公與父兄齒。族食,世降壹等。其在軍,則守于公祢。公若有出疆之政,庶子以公族之無事者守于公宮,正室守大廟,諸父守貴宮貴室,諸子諸孫守下宮下室。五廟之孫,祖廟未毀,雖爲庶人,冠,取妻,必告;死,必赴;練祥則告。族之相爲也,宜吊不吊,宜免不免,有司罰之。至于赗赙承含,皆有正焉。公族其有死罪,則磬于甸人。其刑罪,則纖剸,亦告于甸人。公族無宮刑。獄成,有司谳于公。其死罪,則曰「某之罪在大辟」;其刑罪,則曰「某之罪在小辟」。公曰:「宥之。」有司又曰:「在辟。」公又曰:「宥之。」有司又曰:「在辟。」及三宥,不對,走出,致刑于于甸人。公又使人追之曰:「雖然,必赦之。」有司對曰:「無及也!」反命于公,公素服不舉,爲之變,如其倫之喪。無服,親哭之。公族朝于內朝,內親也。雖有貴者以齒,明父子也。外朝以官,體異姓也。宗廟之中,以爵爲位,崇德也。宗人授事以官,尊賢也。登馂受爵以上嗣,尊祖之道也。喪紀以服之輕重爲序,不奪人親也。公與族燕則以齒,而孝弟之道達矣。其族食世降壹等,親親之殺也。戰則守于公祢,孝愛之深也。正室守大廟,尊宗室,而君臣之道著矣。諸父諸兄守貴室,子弟守下室,而讓道達矣。五廟之孫,祖廟未毀,雖及庶人,冠,取妻必告,死必赴,不忘親也。親未絕而列于庶人,賤無能也。敬吊臨赙赗,睦友之道也。古者,庶子之官治,而邦國有倫;邦國有倫,而衆鄉方矣。公族之罪,雖親不以犯有司,正術也,所以體百姓也。刑于隱者,不與國人慮兄弟也。弗吊,弗爲服,哭于異姓之廟,爲忝祖遠之也。素服居外,不聽樂,私喪之也,骨肉之親無絕也。公族無宮刑,不翦其類也。天子視學,大昕鼓征,所以警衆也。衆至,然後天子至。乃命有司行事。興秩節,祭先師先聖焉。有司卒事,反命。始之養也:適東序,釋奠于先老,遂設三老五更群老之席位焉。適馔省醴,養老之珍,具;遂發詠焉,退修之以孝養也。反,登歌清廟,既歌而語,以成之也。言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道,合德音之致,禮之大者也。下管《象》,舞《大武》。大合衆以事,達有神,興有德也。正君臣之位、貴賤之等焉,而上下之義行矣。有司告以樂阕,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群吏曰:「反!養老幼于東序。」終之以仁也。是故聖人之記事也,慮之以大,愛之以敬,行之以禮,修之以孝養,紀之以義,終之以仁。是故古之人壹舉事而衆皆知其德之備也。古之君子,舉大事,必慎其終始,而衆安得不喻焉?《兌命》曰:「念終始典于學。」

  世子之記曰:朝夕至于大寢之門外,問于內豎曰:「今日安否何如?」內豎曰:「今日安。」世子乃有喜色。其有不安節,則內豎以告世子,世子色憂不滿容。內豎言「複初」,然後亦複初。朝夕之食上,世子必在,視寒暖之節。食下,問所膳羞。必知所進,以命膳宰,然後退。若內豎言「疾」,則世子親齊玄而養。膳宰之馔,必敬視之;疾之藥,必親嘗之。嘗馔善,則世子亦能食;嘗馔寡,世子亦不能飽;以至于複初,然後亦複初。

翻譯

  文王當太子的時候,每天三次到他父親王季那裏去請安。第壹次是雞叫頭遍就穿好了衣服,來到父王的寢門外,問值班的內豎:“今天父王的壹切都平安吧?”內豎回答:“壹切平安。”聽到這樣的回答,文王就滿臉喜色。第二次是中午,第三次是傍晚,請安的儀節都和第壹次壹樣。如果王季身體欠安,內豎就會向文王察告,文王聽說之後,就滿臉憂色,連走路都不能正常邁步。王季的飲食恢複如初,然後文王的神態才能恢複正常。每頓飯端上來的時候,文王壹定要親自察看飯菜的冷熱;每頓飯撤下去的時候,文王壹定要問吃了多少。同時交待掌廚的官員:“吃剩的飯菜不要再端上去。”聽到對方回答“是”,文王才放心地離開。武王做太子時,就以文王做太子時的行爲爲榜樣,不敢有壹點走樣。文王如果有病,武王就頭不脫冠衣不解帶地晝夜侍養。文王吃飯少,武王也就吃飯少;文王吃飯增多,武王也就隨著增多。如此這般的十二天以後,文王的病也就好了。

  文王問武王道:“妳做過什麽夢嗎?”武王答道:,”我夢見天帝給我九齡。”文王說:“妳認爲這個夢是暗示什麽呢?”武王說:“西方還有九國尚未歸順,君王您大概最終要將他們占有吧。”文王說:“妳理解的不對。古代把年也叫做齡,齒也是齡。我的壽限是壹百,妳的壽限是九十,我把我的壽限給妳三年。”于是,文王活到九十七歲就死了,而武王活到九十三歲才死。

  成王年幼,不能即位履行天子職務,由周公出面輔助,代行天子職權。周公把教育太子的壹套規定搬了出來,要求自己的兒子伯禽在陪伴成王時首先做到,目的就是要讓成王懂得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道。成王如果有做不到的地方,周公就痛打伯禽,使成王看了懂得如何做個太子。以上是《文王之爲世子》。

  凡教育太子及太學生,壹定要因時制宜。春夏二季教手執幹戈的武舞,秋冬二季教手執羽籬的文舞,地點都是在東序。小樂正負責教執幹舞,太骨幫助他;籬師負責教執戈舞,籬師皿幫助他。旎人負責教南夷之樂,太青則在旁擊鼓爲節。春季誦讀詩章,夏季練習爲詩章譜曲,這兩項都由太師來教。秋冬在警宗學禮,由主管禮的官員來教。冬季讀《尚書》,由精通《尚書》的官員來教。教禮是在警宗,教《書》是在上庫。

  凡是祭祀、養老乞言和合語的禮節,都由小樂正在東序教太子及太學生。太樂正教他們手執幹戚的武舞。合語、養老乞言的禮節,都由太樂正傳授其義理,由大司成評說,地點也在東序。凡在大司成身旁陪坐,與大司成之間要有三席的距離。可以向大司成發問,間畢則退回靠牆的位置。大司成的話還沒有講完,不可發問。

  每季開學,都要向先師行釋奠禮。春季的釋奠由春季的主講教師主持,夏、秋、冬三季也是這樣。凡是諸侯根據天子命令始建的學校,壹定要對先聖先師行釋奠禮,而且祭品要比平常貴重,用束帛。凡行釋奠禮,必有音樂、舞蹈的聯合演出;如果碰上國家有戰爭災荒,那就只行釋奠禮,取消演出。凡天子視學時的大規模音樂、舞蹈演出的次日,天子壹定要接著舉行養老之禮。

  凡是在郊學中考評學生,壹定要把出類拔萃的人才舉薦上來。有的因品德優異而被錄取,有的因才能卓絕而被選拔,有的因善于辭令而被錄用。對于有壹技之長的手藝人,也在訓話中加以勸勉,促其上進,以待下次考評。對于有壹技之長的人,如果三個問題他有壹個回答得好,就按照曲藝系列晉升其等級,並稱之謂“郊人”“郊人”的待遇低于選士、俊士,他們不能進入國家最高學府,也不能在鄉飲酒禮中充當賓、介。諸侯國剛開始建立學校的,?對新制成的禮樂之器要殺牲祭之,並塗以牲血,祭時要用束帛。然後舉行釋菜禮,此後沒有歌舞演出,也用不著分發舞具。禮畢,在東序招待來賓,用壹獻之禮,沒有槟相,沒有合語,簡單完事就行了。以上爲《教世子》節。

  夏商周三代的國君在教育太子時,壹定要用禮樂。樂,可以陶冶精神;禮,可以美化外表。禮樂互相滲透于心,表現于外,其結果就能使太子順利成長,養成外貌恭敬而又有溫文爾雅的氣質。設立太傅、少傅來培養太子,目的是要讓他知道父子、君臣的關系該如何相處。太傅的責任是把父子、君臣之道講說明白並且身體力行做出榜樣,少傅的責任是把太傅所講的、所做的給太子仔細分析使之領會。太傅、少傅、師、保,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太子左右,形影不離,所以他們講的內容太子都能夠明白,而太子的美德也就容易培養成功。師的責任,是把古人的行事說給太子聽,並分析其善惡得失,使太子懂得擇善而從。保的責任,是謹言慎行,以身作則,以此來影響太子,從而使太子的壹言壹行都合乎規範。古《記》上說:“虞夏商周四代,有師、保、疑、承作爲太子的輔佐。設立四輔及三公之官,不壹定全套都設,有合適的人選則設,否則就不設,甯缺勿濫。”這話的意思是說設官必須任能。君子說:“太子的道德非常重要,太子的道德養成了,負責教育太子的師保也會被人尊重;負責教育太子的師保受人尊重,則百官正直;百官正直,就會國家大治。這是指太子有朝壹日爲君而言的。”仲尼說:“從前周公代替成王處理國事,治理天下,把教育太子的壹套規定搬了出來,要求自己的兒子伯禽在陪伴成王時做到,這是爲了使成王養成好的品德。聽人說:‘作臣子的,如果犧牲自己但卻能爲國君帶來好處,這樣的事就值得做。’何況僅僅是暫時改變壹下身份就能使國君從中得到好處呢?周公自然是樂于這樣做的。”所以,懂得了如何做人的兒子,然後才可以做人的父親;懂得了如何做人的臣子,然後才可以做人們的國君;懂得了如何侍奉他人,然後才能使喚他人。成王年幼,不能即位,把他作爲太子來培養,也沒有什麽實際意義。所以周公才把教育太子的壹套規定搬了出來,要求本來不是太子的伯禽遵守,讓伯禽整天和成王在壹起,就是想叫成王懂得父子、君臣、長幼的道理。國君和太子的關系,從血緣來講是父親,從尊卑來講是國君,既有爲父之親,又有爲君之尊,然後才能統治天下,由此可見,培養太子不可不慎重。做壹件事情而能同時得到三個好的結果,只有太子壹人而已,這是指太子在太學裏不擺架子,不自命不凡,而是按年齡大小來和同學們敘禮之事而言。所以,太子在太學中按年齡大小與衆敘禮,國人看到後,說:“太子是我們未來的國君卻與我們按年齡敘禮’,如此謙讓是爲什麽呢?”回答是:“太子有父在就禮當如此。”于是衆人也就懂得父子之道了。這是第壹個好結果。第二個,有人會問:“太子是我們未來的國君卻與我們按年齡敘禮,如此謙讓是爲什麽呢?”回答是:“太子在有國君在的時候就禮當如此。”于是衆人也就明白君臣之義了。第三個,還有人會問:“太子是我們未來的國君卻與我們按年齡敘禮,如此謙讓是爲什麽呢?”回答是:“年幼者應當尊敬年長者。”于是衆人也就明白長幼之間的禮節了。所以說,父在,:太子就是兒子;君在,太子就是臣子,壹太子具有兒子和臣子的雙重身份,所以他既要尊敬國君,也要熱愛父親。所以要教育他如何處理好父子關系,如何處理好君臣關系‘,如可處理好長幼關系。父子、君臣、’長幼的關系處理得好,壹然後國家才可以得到治理。古人有這樣壹句話:“樂正負責太子的學業精進,太師負責太子的道德培養,造就二個德業卓絕的領袖,天下便會得到太平。”《周公踐昨》說的就是太子。以上是

  庶子的政務是管理國君的族人,用孝梯、睦友、慈愛的倫理教育他們,使他們明白父子關系的含義,長幼之間的禮節。國君的族人朝見國君,如果是在內朝,則面向東,以北爲上位;朝臣中如有地位尊貴者,其位置順序也只按照年齡輩分排列,由庶子負責安排,即令是貴爲上卿,其位置也要在父兄之後。如果是在外朝,那就要以官爵的高低排列位置,由司士具體負責。如果是在宗廟之中,位置的排列如同外朝,根據爵位的高低和官職的不同,由宗人負責給他們分派差使。但是,祭祀中的登堂分食祭品、向屍獻酒、飲奠解,這些事壹定要由國君的嫡長子來做。遇到國君的喪事,則按照喪服的精粗排列順序,即令是國君族人的喪事,也照此辦理,由孝子領頭,其後按親疏關系逐個往下排。如果是國君與族人宴飲,就要由異姓的人作賓,由膳宰代理主人,以便酬醉盡禮。至于席位的座次,國君對其父輩兄輩,還要按輩分年齡來排。合族聚餐的活動,按照族人與國君的親疏關系,每隔壹世則遞降壹等。族人如果隨軍外出,要守衛在行主旁邊。國君如果有出國活動,庶子留守國內,就要派公族中沒有職事的人守衛宮庭,派公族中的嫡子守衛太祖之廟,派諸父輩守衛路寢,派諸子輩守衛親廟,派諸孫輩守衛燕寢。同壹高祖的子孫,只要高祖的神主尚未遷出,即使有的族人已淪爲平民,遇到舉行冠禮、娶妻,壹定要向國君察告,有喪事也要訃告,到了小祥、大祥之祭,也要察告。族人之間的互相往來,應該吊唁的不去吊唁,應該戴免的不戴免,有關官員將給予處罰。至于帽膊贈含,也都有壹定之規。

  國君的族人如果犯有死罪,則交付甸人將其絞死。國君的族人如果犯有刑罪,則或針刺或刀割,也告于甸人由其執行。國君的族人犯罪,不適用宮刑,這是爲了不絕其類。案件判決之後,有關官吏向國君請示,如果所犯是死罪,就說:“族人某某所犯之罪屬于大辟。”如果所犯是刑罪,就說:“族人某某所犯之罪屬于小辟。”國君說:“饒了他吧。”有關官吏則回答:“法不容恕。”國君又說:“饒了他吧。”有關官吏也照舊回答:“法不容恕。”等到國君第三次求情,有關官員就不再回答,徑自走出,將犯人交付甸人行刑。國君又派人追來,傳命說:“即令有罪,也壹定要赦免他。”有關官員回答說:“已經來不及了。”行刑之後,報告國君。國君爲其改穿素服,取消盛撰,並依照與死者親疏關系應有的禮數,爲之改變日常生活。但因其有辱祖宗,所以不爲之穿孝,而親哭之于異姓之廟。

  國君的族人可以在內朝朝見,這表示族人內部的相親。族人中即使有地位高貴者也得按輩分敘禮,這是表示父子之情重于爵位貴賤。在外朝朝見以官位高低爲序,這是爲了表示對異姓的親近。宗廟之中,按爵位高低安排位置,這是表示尊崇有德之人。宗人按照官職分派差使,這是表示尊重賢人。登堂分食祭品、飲奠解的工作由嫡長子來做,這是表示尊祖敬宗。喪事以喪服的輕重爲序,這是爲了避免親疏關系亂套。國君同族人壹道宴飲,其席位按輩分年齡排列,這樣壹來,孝佛的道理就體現出來了。合族聚餐,每隔壹代,遞降壹等,這表示對待親疏是有區別的。作戰時由族人守衛行主,這表示孝敬祖先的深切。由嫡子們守衛太廟,這是表示尊重宗室,而君臣之道也可從而得到體現。由諸父諸兄守衛路寢,子輩孫輩守衛燕寢,謙讓之道也就體現出來了。彼此是同壹個高祖的子孫,祖廟的神主尚未遷出,那麽大家就都是五服以內的親屬,即令有的人淪爲平民,在加冠、娶親的時候也要向國君察告,死了也壹定要訃告,這是表示不忘記親屬。有的族人與國君的血親關系還沒有超過五服而已淪爲平民,這表示國君卑視無能之人。對族人的喪事,吊唁、哭臨、贈送財物、贈送車馬,這體現了同族人的互相關心和幫助。古時候,只要庶子之官能夠勝任其職,國家就會井然有序;國家井然有序,民衆也就爭著趨向禮義了。國君的族人犯罪,盡管有親屬關系,國君也不因此而幹擾司法部門的公正執行法令,以此表明公族犯法,與庶民同罪。在隱蔽之處行刑,這是爲了不使國人聯想到族人自相殘殺。對犯了死罪的族人,不去吊唁,不爲之穿孝,哭于異姓之廟,這是因爲他有辱祖宗,所以疏遠他。但又爲之改穿素服,住在室外,不聽音樂,這只是表示個人的哀悼,骨肉之親的感情尚存。公族犯罪,不適用于宮刑,這是爲了不絕其後代。

  天子視察太學這壹天,天剛亮就擂起集合的鼓聲,好讓學生們迅速起床。學生們到齊之後,等待天子駕臨,于是命令有關官員開始行事,舉行常規的禮儀,祭奠先聖先師。有關官員把這些事情做完後向天子報告,天子這才動身到舉行養老典禮的會場。天子來到東序,親自釋奠于先老,然後就安排三老、五更、群老的席位。天子親自檢查肴撰酒醛,過問孝敬老人的各種美味是否齊備。當這壹切就緒之後,于是奏樂迎接被養的貴賓。貴賓進門後先即位于西階下,天子退酌醛酒敬獻,行孝養老人之禮。禮畢,貴賓登堂入席,由樂隊登堂歌唱《清廟》。歌畢,貴賓們自由發言,談聽歌的感想,以成就天子養老的重要意義。貴賓的發言,都是圍繞著父子、君臣、長幼之道,以印證《清廟》之歌的深刻涵義,這是養老禮中最重要的環節。堂下管樂隊奏著《象》曲,舞蹈隊跳著《大武》的舞蹈,挑選大批的學生從事演奏,以表達周之滅商,是天命神授,文王、武王有德當興。明確了君臣之位、貴賤之等,上下的關系就容易處理了。等到有關官員報告演奏完畢,天子就命令與會的公侯伯子男諸侯及百官:“妳們回去後也要在東序舉行養老之禮。”天子以這句仁及天下的話結束了這場養老之禮。所以,聖人的記錄養老之事,是從大處著眼,愛老敬老,以典禮的形式進行,極盡其孝養的能事,不僅記述的都合乎義理,而且末了還體現了天子的大恩大德。因此,古人舉行壹次大的典禮,衆人可以從中看出他的無德不備。古時的君子,舉行大的典禮,從頭到尾都極其謹慎,這樣壹來,衆人怎會不理解其意義呢。《說命》中說:“思念終和始常在于學習。”

  《世子之記》上說:作爲太子,應于壹早壹晚到父王路寢門外,向內豎問道:“父王今天身體好嗎?”內豎回答:“今天很好。”聽到這種回答,太子才面有喜色。父王如有身體不適,內豎就應向太子報告,太子就面有憂色,表情失常。等到內豎報告說國王已經康複,然後太子的壹切也才恢複正常。早晚的飯菜端上來時,太子壹定要察看飯菜的涼熱是否合適;飯菜撤下來時,太子要問父王吃得怎樣。父王的飯菜,壹定要知道下頓該進什麽,、向掌廚的官員交代清楚,然後才離開。如果內豎報告父王患病較重,太子就要親自齋戒祈禱,穿戴玄冠玄端,精心侍養。廚房送來的飯菜,壹定要仔細檢查;治病的藥,壹定要自己先嘗壹嘗。父王如果能夠較多進食,則太子也能隨著多吃;父王如果進食較少,則太子也不可能吃飽。只有到了父王壹切恢複正常之日,太子才能壹切恢複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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